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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汪人骑着马进入乡间小道，他跳下马，漫步在美丽狭窄的小道上，路边低垂的柳条唤起了汪人对美好童年的回忆。
汪人，一八六一年十月二十五日出生于浙江绍兴。祖父中过秀才，虽然没有做过官，但也是一名私塾先生，肩负着调教几十名儿童的重任。父亲是生意人，每天能轻松地赚钱回家，因此汪人童年的家境殷实富有。
汪人没有兄弟姐妹，爷爷对唯一的孙子寄予厚望。四岁时便被爷爷带到私塾旁听，希望汪人能成为栋梁之材。
虽说是旁听生，因爷爷是先生，矮小的汪人仍然坐在前排中间的位置。
这个位置是学生听课的最佳地点，台上老师的一举一动，学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；先生的一言一语，学生也听得明明白白。
因此，这一位置，先生是不会随意交给学生的。能坐上这一宝座的人在先生心目中一定是勤奋好学，品学兼优、前途无量的学生！
但是这位置落入汪人的屁股之下，就成了他的乐园！汪人的一个怪异动作或是一句古怪刁钻的话，便会引起哄堂大笑！
一次，爷爷正在讲解唐朝诗人贺知章的咏柳。首先爷爷用粉笔将贺知章的咏柳诗，一笔一画地″刻″在三尺讲桌前的黑板中央。
碧玉妆成一树高，万条垂下绿丝绦。
不知细叶谁裁出，二月春风似剪刀。
然后习惯性地端起茶杯″叭″的一声呷了一小口茶，接着爷爷哆嗦着从长衫的口袋里摸出一块丝绸绣花手帕慢慢展开，手绢上绣的是一幅鸳鸯戏水图。
那是奶奶生前戴着老花镜亲手一针一线绣成的。爷爷非常珍爱，只有在给学生授课喝茶时才拿出来抺抹脸。说是擦脸，倒不如说是思念奶奶！手帕离脸还有明显的一段距离，爷爷便迅速地收回手帕，并将手帕抖了又抖，然后小心翼翼地折好手帕重新放回口袋。
″嗯！嗯！嗯！\\\"爷爷清了清嗓门，然后柔声地说：″春天来了，万木萌发。高大的柳树上长满了翠绿的新叶，轻柔的柳枝垂了下来，就像千万条轻轻飘动的绿色丝带。 ″
爷爷正眉飞色舞地解说，台下的学生也在侧耳倾听着。
突然，″叭\\\"的一声大响，汪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，这可把爷爷吓了一大跳！他身子猛地向后一仰，差点摔倒在讲台上，前排一男童急急上台扶住老先生。″谁在下面大声喧哗？成何体统！\\\"
爷爷挣扎着站起来大声呵斥！
″汪人″！台下几十双小手齐刷刷地直指老先生的宝贝孙子。
″爷爷，您屁股上那条长长的白辫子…″打住！打住！课堂上应叫先生″爷爷打断了孙子的话。
\\\"是，先生爷爷，您屁股上那条长长的白辫子，可不可以说是白玉妆成一树高？还有先生的长长白须挂在下巴上，能否说是万条垂下白丝绦吗？\\\"
″打住！打住！…\\\"这一回孙子可不吃爷爷这一套了，他一口气把话说完。
″哈哈哈！哈哈哈！…白玉，白辫子…″″哈哈哈！哈哈哈！…白须，白丝绦…″
汪人荒唐的提问引发哄堂大笑！
\\\"哈哈哈！哈哈哈！…″
\\\"肃静！肃静！…同学们，安静…\\\"这可急坏了老先生，老先生急呼\\\"肃静，安静！然而台下的学生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泄不可收拾！
\\\"哈哈哈…\\\"
这可气坏了老先生。\\\"叭叭叭…叭叭叭…\\\"老先生的戒尺几乎要把讲桌震裂！好不容易镇住了哄堂大笑的学生。
老先生气得七窍生烟！连呼：\\\"问得愚昧至极！闹得荒唐无知！\\\"…
老先生决定惩罚愚昧的学生。可是愚昧至极的是老先生的孙子，于是老先生怒气冲冲地提着戒尺来到宝贵孙子的面前，他将戒尺扬得高过自己的头顶，一副要″大义灭亲″的样子
然而平日里骄纵惯了的宝贝孙子，根本不吃爷爷这一套！他高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说：″老先生，学先提问何罪之有？\\\"其语气咄咄逼人！根本不像出自一个三四岁稚童嘴里的话。
这不是火上添油吗？老先生踮起脚再度扬高戒尺，他咬着牙\\\"你，你，你……″你了半天，大有要灭了眼前这个忤逆不道的孙子之势！
可是汪家就只有这么一根独苗，汪家的香火还要靠这个孙子传承下去。
″唉″，老先生长叹一声：″子不教，父之过。\\\"老先生大声疾呼：″难道孙不教，爷之过？\\\"他猛地掉转戒尺朝着自己的头顶狠狠地打了下去！″嘣！\\\"的一声响，倾刻老先生头破血流，殷红的鲜血溅起老高，喷了宝贝孙子一脸！
老先生\\\"哇\\\"的一声，吐了一大口血便直挺挺地倒下去了！
\\\"爷爷！爷爷！…″天不怕地不怕的汪人哭了起来。
从此，汪人的爷爷病倒在床，再也不能上讲台了。
有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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