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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注定不平凡。
介于苏君泽中毒时间较长，加上毒血明显攻心，气血不畅，脸色渐渐发绀，并且眼白充血，瞳孔微微涣散，四肢也开始越发冰冷起来。
南陌黎凝视躺在床上人，一边急忙更换施针的位置，一边吩咐自己的药童去林中采药，避免动用太医营帐的药材库，而惊扰了他人。
同时还命人准备火罐用的罐子，紧急收集林中最凶残的水蛭归来。
他想着要救命，就不能从内部解决，毕竟已经然来不及了，那就里应外合。以毒攻毒，内外一起作用逼着苏君泽把沉积在体内毒血，全部给吐出来。
一时间，还是充满淡淡花香的营帐，顿时就被苏君泽吐出来的黑血，发出阵阵恶臭和血腥味给替代了。
惹得近身帮忙的夏浩辰，臭迷糊了眼睛，忍住扭头纷纷作呕，加上那一堆水蛭全部挂在苏君泽的身上，吃得圆圆滚滚跟个小钱币一样。
看得他密集恐惧症都犯了，鸡皮疙瘩一阵又一阵的。
又掺和着十几种药材浸染的气味，就更加复杂了。没坚持半晌，夏浩辰便捂着口鼻冲出营帐外，贪婪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。
南陌黎早就预料到夏浩辰会扛不住，也担心看了一直不说话的夜婉磬，“王妃，要是觉得难受，你也可以出去缓一缓。这里有我和药童伺候，没关系的。”
夜婉磬咬着唇摇摇头，克制住呕吐的感觉，“不，我没事。这样子情况，王爷还要经历几次，才能彻底恢复过来。”
“不好说。”
南陌黎叹息一声，又皱着眉头给苏君泽把脉，查看经过几轮的治疗后，他的脉象有没有变得平和一些。
光看这乌黑的脸色，实在是无法判定，这解毒之法到底有用没用。
夜婉磬没说话，低下头继续为苏君泽抹去嘴角喷出来的黑色，又继续给他身上放上新一轮水蛭，即便是她的双手也被那些饥渴的水蛭，啃了几口，也没喊过一声疼，也没面露任何退怯之色。
“王妃，你还是小憩片刻吧。余下的让药童来。”
南陌黎瞥见她双手出现的血口子，心疼一把拍掉了她手臂上的水蛭，拽到一边去，用清水冲洗。
“别这样，王爷的命，我尽力保住。”
“别生气，我没有想要自残的意思。只是觉得，水蛭而已无毒，加上用手抓取会快一些。”夜婉磬晓得他微怒的理由，连忙笑着解释。
这个笑显得多么疲倦和无力。
南陌黎看了，这心直接被扭捏成一团，“好了，给你上好药。就乖乖边上待着，有需要让小侯爷来就行。不然，我分身乏术。”
夜婉磬收回手，点点头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别光说知道了，一定要乖乖坐着。不然，我给你的双腿扎两针，让你暂时瘫痪。”南陌黎说着，亮出手中的银针示意。
“坐着就坐着，别威胁我。”夜婉磬浅笑点头，便把人推向苏君泽床边，眼神催促。
经过紧张兮兮，偷偷摸摸，鬼鬼祟祟，忙碌的一夜。
差点在奈何桥上喝下孟婆汤的苏君泽，终于被南陌黎混杂的医疗给强硬扯了回来。
他努力撑着沉重眼皮，才勉强张开一条模糊视野的缝隙，身上糊着药，绑着绷带，像个僵尸一样，动弹不得。所幸手还能稍微活动一下，轻轻一抬竟而碰到一颗大脑袋。
“婉磬？是你吗。”
睡在床边的人，感觉到脑袋有人抚摸，连忙惊醒，笑呵呵整理散乱的秀发，冲入苏君泽模糊不清的视野中，关心道。
“王爷，你醒了？感觉可还好？你真是要吓死我了，怎么会中毒了呢。天啊，感谢上天保佑王爷有惊无险。”
怎么回事，不是夜婉磬的声音，是夜曦月呢。
苏君泽因为中毒太久关系，视力暂时受到了影响，所以看人看物都是模糊不清的。
所以当手边的人发出声音是夜曦月的时候，他内心怅然失落的。在他病危的时候，有几次睁开眼看到在身边忙前忙后的人，明明是夜婉磬，怎么一眨眼就变成了夜曦月。
他不明白。
“为何是你，婉磬呢。婉磬呢，本王问你婉磬呢。”
夜曦月刚还眉开眼笑的脸，顿时就拉胯了，她是趁着苏君泽病，才大胆耍脾气起来。
“哼，张口闭口都是姐姐。怎么，王爷你伤心了？看到伺候你一夜的人，不是姐姐，很是难过对吧。我夜曦月哪里做得不比姐姐好啊。你要这样子来惹我生气吗。”
苏君泽的确是大病中未能痊愈，可他也不是能任由一个不知礼数和羞耻的女人，肆意拿捏和诓骗的。
“不可能。本王记得，是夜婉磬照顾本王一夜的，你除了抱着本王提前哭丧，还能干些什么。”
没想到，即便是重病初醒，苏君泽也没有失忆。
夜曦月有些装不住了，可还是要硬装下去，非要把彻夜照顾他的功劳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，颠倒黑白，指鹿为马。
“王爷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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