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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夏沉渊点点头, “这个世上当然有紫色的眼睛,纯粹的紫,高贵而优雅,美如罂粟,让人着迷,让人心醉,让人上瘾,让人……又爱又恨。”
顾浅草怔了怔,夏沉渊面无表情,继续道:“我有一个姐姐,她就有这么一双美丽的眼睛。”
“是么?那你肯定很喜欢她。”
“她已经死了。”
顾浅草讶异地睁大了眼睛,张张口,尽管他很想说些什么,却说不出一个字。他可以感觉到男人情绪的变化,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,语气也是如白开水般平淡,但是他能感觉到,像是心有灵犀般那么强烈。
眼前的人一瞬间将自己与外界隔离开来,用冷漠冰封自己,包裹成一个蛹,层层叠叠,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片灰暗,紫光点点像是阑珊的晨星,寂寥而疏离,随时都会消失不见。
“叔……”顾浅草轻轻喊了一句,莫名的惶恐涌上心头,从未有过的不安,那人明明就在他的眼前却像是隔了万重山水般,遥不可及。他不想就这么被摒弃在他的世界之外,他想和他在一起,没有什么理由,爱从来都是盲目的,哪需要什么理由?只要是他,只要是他这个人,他就想要跟他在一起,仅此而已。
“叔,我在跟你说话。”
“嗯。”男人回过神来,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,柔声道:“乖,去睡吧,很晚了。”
顾浅草坐着不动,夏沉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,淡然道:“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,那些对我来讲一点都不重要,谢谢关心。”
顾浅草撇撇嘴,有些不高兴,“我根本就什么都没说,而且我很不喜欢你说‘谢谢关心’这四个字,这明明就是客套话。”
“这么说,你是不想我把你当外人咯?”
“总之不要让我觉得很生疏就行,不喜欢这样。”顾浅草闷闷道。
“难道你想当我内人?”
“去死!”顾浅草抓起沙发上的抱枕呼他,然后抱起小奶牛愤愤地跑回房间了,夏沉渊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,小孩儿突然又从里边探出个脑袋来,“叔,你明天还在的吧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好,晚安。”顾浅草把头缩了回去,靠在墙上深深吸了口气,他真怕第二天醒来,男人就会消失掉。
看着那扇慢慢阖上的房门,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,“其实我更喜欢栗色的眼睛,干净清澈,没有一丝杂质,那是我见过的,最美丽的眼睛。”
顾浅草在门内自然没有听到他的话,抱着被子才想起抱枕还落在隔壁大叔的房间,没有勇气再过去拿,闭上眼整个夜里脑海都是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,紫光璀璨,耀眼而夺目,美得让人心慌。
第二天夏沉渊非但没有消失还破天荒地比顾浅草起得早,洗漱过后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坐在客厅里抽烟的男人,顾浅草震惊得无以复加,“天要下红雨,你居然早起!”
“我怎么就不能早起?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早餐。”夏沉渊习惯性地将香烟掐灭,扬了扬手中的车钥匙。
“你有事情?”顾浅草眨眨眼,问道。
“送你去学校。”男人站了起来,走到门口穿鞋,“我把车开到小区门口,收拾好就下来。”
顾浅草有些愕然,“你专程早起就是为了送我上学?”
“想得美。”夏沉渊穿好鞋倚着门框,气定神闲道:“顺路而已。”
“有事情?”顾浅草一边收拾书包一边问道。
“那些小贼都被抓住了,今天就会被送进监狱的。”男人突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,顾浅草将信将疑,“你唬谁呢?我不信。那么多人,怎么可能!”
“不信?”夏沉渊挑挑眉,“你叔我可是很厉害的。”
“哼……”顾浅草背起挎包,走了出去,“我又不是三岁小孩,去哪吃早餐?别去太贵的地方啊!”
“那带你去看好不好?”男人与他并肩走向电梯,边走边说到。
“真的假的?一套一套的。”顾浅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手机突然响了,拿出来看了一眼,抬起头道:“班长说今天上午的课取消了,老师临时有事,要改期。”
“那正好,吃完早餐后让夏洛带你去看。”
“看什么?夏洛是谁?”
“你不是不信么?”
“你是说看那些被抓的人啊?”顾浅草总觉得男人在跟他开玩笑,眼神仍旧是不相信。
“走,吃完早餐再说。”夏沉渊说完,便拉着他走进了电梯。
在一家港式茶楼吃过早餐后,夏沉渊给夏洛打了个电话,简要地说明了一下,让他开车过来,不一会儿夏洛的车就停在了茶楼外面,最新款宝马X6。顾浅草一眼就认出了他,是上次在学校门口跟叔聊天的那个男生,他看起来应该没有二十岁,居然就有这么好的车了,顾浅草暗暗咋舌。
“你好啊!我叫夏洛。”金发男生一下车就冲他展开一抹灿烂的笑,看起来温暖又和善,嘴角弯弯有些痞气,很帅的一个大男孩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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