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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暮秋转头将目光看向墙角的郭言学，她生孩子的时候郭言学不在家，但是处理孩子这么大的事情，郭言学十有八九是知情的。
她拔下头上的木头簪子，不知怎么一扭，发簪的一头出现锋利的薄刃，看着就像是一柄缩小的匕首。
她走到郭言学跟前，将刀刃抵在郭言学脖子的大动脉上：“来吧，说说看，我儿子被卖到哪里去了？”
郭言学感受着利刃贴在皮肤上，只觉浑身鸡皮寒毛都起来了。
只要沈暮秋的手轻轻往里一推，他的脖子就会一个喷血口，然后他就会流血而亡。
这一刻，郭言学仿佛看到黑白双煞就拿着勾魂索站在她对面，随时等着领他去阴曹地府。
可是他还没活够啊，他还不想死！
郭言学将脑袋和身子牢牢贴在墙上，生怕往前一动造成误伤，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此时快抖成筛子了。
他哑声道：“我、我不知道。”
这句落音，沈暮秋手中的刀刃往前走了两分，郭言学立刻感到一股暖流顺着脖子往胸口流淌，他意识到那是脖子在流血。
一瞬间，他连呼吸都轻了，生怕一个大力就被划破喉咙。
他咽了口口水，紧张道：“我、我真不知道，我娘、我回来的时候，孩子就没、没了，我以为他死了。
这、这真不关我的，我、我也是今天才、才知道。
暮秋，那也是我的儿子，我如果、如果知道我娘那样做，我一定会拦着她的。
暮秋，你饶了我，别杀人，杀了我，你也活不了的。
你、你想想外头的人，没必要冒这个风险的，对不对？”
沈暮秋盯着郭言学的眼睛，可一时也分不出这话是真是假。
她的体内怒火翻腾，想要杀人的冲动越来越难以控制。
世上怎么会有郭家这样恶毒的人，要不把这些人都给杀了，他们死了世界就清净了。
她不配为人母，所以杀了郭家人以后，她也死了算了，就当是给那个可怜的孩子赔罪了……
杀了他，杀了郭家所有人，给孩子报仇，给你自己报仇。
当这个声音出现在脑海中，沈暮秋的眼中出现一抹妖冶的红色。
看着不停求饶的郭言学，心里的愤怒更盛。
郭言学想活着，她的孩子何尝不想活着？
赵氏害了她的儿子，她也要拿赵氏的儿子偿命！
这个念头出现，沈暮秋犹疑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，举起手里的武器朝着郭言学的心口狠狠扎过去。
“不要！”
郭言学的惨叫刚落音就感觉到剧痛，他低头去看，就见原本以为会扎入胸口的刀刃插在他的右肩。
沈暮秋用手背擦掉脸上的热血，露出甜笑：“郭言学，我不相信你的话。
从我嫁进郭家，这个家一直是你当家做主，卖孩子这么大的事情，你娘不可能瞒着你独自做决定，所以这事儿你一定知情。
现在，告诉我，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？”
郭言学刚想摇头，就见沈暮秋抓着留在外面的木簪使劲儿一拧，他眼前一白，差点疼晕过去。
沈暮秋在他晕倒之前住手，追问道：“告诉我，我的儿子在哪里？
别想骗我，你敢说谎，我一定杀了你。”
“你、你不敢杀我的。”
郭言学不知怎么突然被激出血性，突然狂笑起来：“你不会杀我。
我娘已经中风，口齿不清，你想找到你儿子，只能问我。
我如果死了，你一辈子都别想知道你儿子的下落。
沈暮秋，你……啊！”
郭言学原本还想放些狠话，结果沈暮秋竟突然将木簪往里一插，疼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沈暮秋被威胁，但脸上的笑意不改：“你说得对，我暂时不能杀你。
但是我可以折磨你，我可以让你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。
你肩头上的这个洞，我一天可以插十个，插二十个。
这样的伤口只要不在要害处，是不会要人命的。
撒些金疮药，要不了几天就可以结痂。
但是我可以把你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扒开，然后在同一地方，再来上一簪。
当然，我也可以在你的左肩，在你的手臂，在你的大腿，你的脸上，只要是不致命的地方，我都可以来上一簪子，然后看着你痛，痛不欲生。
怎么样，你觉得我这个主意好不好？”
沈暮秋眼神闪亮，就好像是课堂上准确回答出难题，开心求表扬的学子一般。
但是这个学子的表情就如同六月的天，变幻莫测，让人始料不及。
才刚笑过，转瞬之间脸上却乌云密布，暗沉压抑。
她在郭言学脸上狠狠拍了两下：“我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孩子的事情，就算你不说，我也可以根据现有的线索去查，得到答案不过早晚而已。
但是郭言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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