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默默跪在了雪地之中。
明明离开的时间已经近在眼前,他既然给了台阶,她就应该顺坡下驴,如此一走,双方颜面都能保全,将来再见,不至成仇。
但杉瑚不知自己怎么了,许是夜风太大,冻坏了她的脑子,她只知道——此刻,她不走。
她可以不告而别,但不能被以逐出师门的方式走。
她可以离开师父,但不能……没有师父。
一夜过去,路阶白缓缓睁开眼,眼下隐有淤青,显然一宿没睡。
柳藻偷偷爬上墙头瞄了一眼,回来告诉他:“大人,小黑还跪在外面呢。”
路阶白似乎在出神,没有听见,直到柳藻以为他不会回应了,才淡道:“搬桌来,在这用膳。”
柳藻一愣,应是。
不一会,杉瑚就闻到了门缝中飘出的香味,肚子顿时咕噜作响。她强自压抑,勉强振作精神,继续笔直地跪着。
又过了一会,国师府中开始传出笑闹声,似是柳藻在和小九打闹,偶尔有一两声冷淡的呵斥。
一切都和她在着的时候一样。
这就是师父想要告诉她的,他在赶她走……
杉瑚眼圈渐渐红了,却一动不动地继续跪,性子里的犟也被引了出来——你吃你的,你闹你的,你赶你的,只要你不明说,我就当听不懂!
有种,你让我跪一辈子。
与此同时,门里的柳藻笑得脸都绿了,而小九在桌子上跳来跳去,竭尽全力弄出声音来,已经累得直吐舌头。
但路阶白不说停,他们就只好继续演下去。
柳藻觑了一眼他家大人阴沉的脸色,暗叹一声作孽,两个都这么倔,是在折磨谁呢。
路阶白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灌三鲜汤,只觉得温热的液体不断顺着食道往下淌,具体什么味道,却一丝一毫都没尝出来。
这只蠢猫,看不出是他在有意放她走吗?
她左右摇摆,难以两全。他想留下她,想得全身血液都快沸腾,却选择成全她,她还要如何?
路阶白忽地放下碗,起身离去。你跪几天,本座便赶几天。
有种,你就跪一辈子。
一天,两天……转眼就是第五天。
天气一天比一天热,太阳越来越毒辣,烤得脑仁疼,雪也化得飞快。杉瑚头晕眼花地跪着,只觉衣衫都被雪水湿透了,膝盖又冷又硬,痛得像有针在扎。
她努力瞪大眼睛,用手捧了一捧雪水,喝了几口,随后全部抹在脸上,这才觉得好受一些。
这次师父有些过分了啊……怎么一个小试炼练那么久呢,都不疼她了。
杉瑚跪得已经有些无望,为了支撑下去,她只好骗自己——师父没有不要她,这只是一个寻常小考验而已。
又到了太阳最烈的时候,国师府内再次传来笑声。
该用午膳了啊……杉瑚机械地在雪里揉巴揉巴,捏出一个干净的雪团子,费力地咬了一口,皱着眉往下吞。
她一开始吃还有些不习惯,到现在已完全适应了。此刻皱眉,只是在想:放点盐再吃比较好,还是涂辣椒酱呢……
嚼着嚼着,她忽然眼睛一闭,霍然倒下。手中啃了一半的雪团子,滚出老远。
柳藻隐约听得外面声音不对,还没来得及起身,眼前白影掠过,眨眼就已飘出了门。
小九想要跟去看,被柳藻眼疾手快逮了回来。它眨着眼,雪白蓬松的大尾巴一下下拍在石桌一角,那是杉瑚常坐的地方。
柳藻长叹一口气,烦躁地挠了挠头:“我也不知道,看大人那紧张得样子,应该大概也许可能,会让她回来了吧……”
路阶白奔出门外,就见杉瑚双眼紧闭,躺在雪地之中。
上次她濒死的样子立刻浮现在眼前,他神情一紧,一把抱起她。
“小黑,小黑?”
没有回应,路阶白当机立断,带她回寝殿。
她身体太冷,冷到他这样皮肤比正常人更低的人都能察觉得到。路阶白顾不上去烧火盆灌热水,只一味加紧催动内力。
然后紧紧抱着她坐到床上,用被子把两人裹起来,就像他常做的那样,用自己的体温去暖她。
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,杉瑚睁开眼,声音小心翼翼的:“师父,你原谅我了吗?”
路阶白眉心一蹙,忽然想到了什么,眼神顿时冷锐如冰锥:“你骗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