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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的日子越来越艰难，爸妈加在一起七十多元的工资要养活六口人，除了买米面之外，可用来买菜的钱少得可怜。每顿只有外婆捡来的一点烂白菜叶子和野菜，小弟弟每顿饭都和妈妈要肉吃，妈妈总是沉着脸说：“听话，下个月妈妈发了工资给你买。”
外婆转过脸不停的抹眼泪，爸爸唉声叹气的把自己碗里仅有的一点白菜叶子夹给小弟。他和大弟相互看了一眼，埋头往嘴里扒着红薯米饭。他心想自己已经十二岁了，应该为父母分担一些家庭困难了。
吃完饭，他和大弟商量有什么办法可以赚到点钱？大弟咬着牙狠狠的说：“不能去偷，也不能去抢，只有去厂里捡废铜烂铁卖，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吗？”
他摇摇头说：“不行，你没听爸说吗？那也是偷，是偷国家财产，咱们不能干。我看见厂西大门有人天天在那里的排水沟掏煤灰卖，我打听了一下，一车可以卖五分钱呢！咱们利用下午放学后的时间，可以掏上三个小时，也能整个四五毛钱呢！虽然不能解决大问题，但咱们家买菜的钱有了。”
大弟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，还不停的摆着手说：“哥，绝对不行。大冷的天，你没看见那些掏煤的农村人，都是下在排水沟底下去从水里掏的吗？那水都到大人的腰部了，你要下去肯定都会到胸口的，你怎么掏啊？你总不能把头也埋在水里吧！多脏啊！都是黑糊糊煤水。”
他不死心的说：“下午放学去试试吧！我看从厂里排水沟里流出来的水还是热的呢！带条毛巾，掏完煤灰，只要把身上擦一擦就行了。”
大弟无可奈何的说：“那就试试吧！非要掏的话，咱们可以在水浅的地方掏。那下午放学我在学校门口等你。咱们必须一人带一把铁锹吧？”
他点点头说：“我们班就有，我借上两把。”
下午放学，他没有等好朋友们叫他，一溜烟的向学校门口跑去。弟弟还没有来。他拿着两把铁锹靠在学校门口的墙上等着。
雨荷和爱莲看见他都好奇地问：“瀚文，你拿两把铁锹在这里干什么？怎么要到哪里去参加劳动？我们跟你一起去吧！”
他不好意思告诉她们自己去掏煤灰，胡乱的应到：“你们先回家吧！我是帮我弟借的。他们班有劳动。”
雨荷生气的说道：“瀚文，你还没有说会撒谎呢！老实交代你到底要去干什么？”这时，郝军和刘云祥，孙成龙几个同学有说有笑地走过来了。看见他也不满的说：“瀚文，今天你怎么了？放学也不等我们，要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？”
他对郝军小声的骂道：“滚一边去，我能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。我要去掏煤灰，你知道就行了，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。你快走吧！”
孙成龙伸着头竖着耳朵听他们俩说话，可是还是没有听清楚，不满的说：“瀚文，你有什么话只告诉郝军不告诉我们啊？”
爱莲也在一边插嘴说：“黑蛋哥，到底什么事啊？”
雨荷悄悄的走到他身边，伸手在他的胳膊上使劲拧了一下说：“告诉我，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他被同学们逼得实在没有办法，只好轻声的说：“我要和我弟去掏煤灰卖钱。我们家现在连买菜的钱都没有了。”
雨荷一听，大声地说：“不许去，你看见咱们厂哪一个工人或者厂子弟去掏煤灰？那些掏煤灰的都是农民，就你细皮嫩肉怎么能干的了那活啊！”
郝军从钱包里掏出了十元钱塞进了他兜里说：“给，这钱你先拿着买菜。那活绝对不能干。那么深的水，而且都是黑乎乎的煤水，搞不好要淹死人的。”
他把钱又塞回了郝军兜里，很平静的说：“钱我不能要，老话说:‘救急不救穷’我们家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，我必须行办法解决，而不是你十元钱能解决得了的。你们都走吧！你们的心意我都领了。”
同学们都散了，雨荷眼睛红红地说：“你小心点，注意安全。你才多大啊！就要赚钱。让你爸你妈知道了，还不定怎么说你呢！”
他恳求的说：“雨荷、爱莲，你们俩千万不要把我掏煤灰的事情告诉我爸我妈，否则他们真的会担心的。”
雨荷、爱莲都点了点头：“你放心吧！我们不会多嘴的。”
他和大弟来到了厂区的西门口，排水沟离厂区围墙只有十多米远，围墙里边是厂里的动力车间，五个几十米高的烟囱直插云霄。全厂的热能都是从这里输送出去的。每天都会排出大量的没有燃烧彻底煤灰，这些煤灰做成蜂窝煤和煤饼都特别好用。
附近的村的农民农闲时，都会到这里来掏煤灰，有的自己用，有的卖给厂里的职工。由于价格很便宜，几乎比煤店的成品要便宜好几倍，所以只要掏上岸就供不应求。特别是寒冷的冬天。
他脱了棉衣棉裤，只穿了一条短裤下了水，水温不是很低也不是很高，反正身上感觉暖融融的。
他刚下到水底，脚下一滑就摔到了水里，嘴里喝了好几口煤灰水。眼睛、鼻子，嘴里，嗓子里都被煤灰糊住了，他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，用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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