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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呀，你个要死的！”大牛一拳打在陈胖子的右眼上，对站在旁边的兄弟说，“交给你们几个了。”
此时天色微亮，隐约能看见陈胖子的右眼青了一圈，高高肿起。
陈胖子用力撞开其中一人，撒腿就跑。但很快被追上，打倒在地。
宁静而柔和的老街，传来陈胖子的阵阵哀嚎。
先后有人打开窗户，探头张望。只见三名二十来岁的男子，光着膀子对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拳打脚踢。另有一名高高大大的男子，站在旁边指挥。
趴在窗户上看热闹的男女老少，有的同情挨打的中年男子，有的好奇，但都安静地看着，不敢多问，怕惹祸上身。
一汉子大着胆子喊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大牛记着江姜说的，不能让旁人知晓有人来面馆放毒蛇，以免谣言影响到生意。于是大声回道：“这人半夜偷东西，抓小偷。”
“这小偷抓了，该如何处治？”隔着几步远，江姜边走边问。
大牛回头一看，见孟氏江姜江启三人，迎面走来。走在最前面的江姜，来不及把额前的刘海梳上去，只随便挽一个简单的发髻，匆匆赶来。
“当然是把他交给亭长，再由亭长定夺是否交至衙门。”大牛道，“到了衙门，没有不进牢房的理，轻则关几个月，重则关几年。”
陈胖子一听，几十岁的中年男子，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。在那种地方关几年，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。
“我错了！我知错了！我再不敢用这般下三滥手段来抢生意了。求女菩萨大人不记小人过，饶小人一命。”陈胖子的牙齿被打掉一颗，口齿不清地求饶。
“言重了，我不过是个‘不知好歹的贱人’，哪里当得起一句‘女菩萨’。”江姜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打成猪头样的陈胖子，把三日前陈胖子骂她‘贱人’的浑话，还给他。
“你犯了错，该如何罚，由亭长决定，我们哪知道。”孟氏平静地道。地面上的血迹触目惊心，她有些发怵，但并未因此对陈胖子起了怜悯之心。
若不是大牛连着蹲守两夜才把陈胖子抓住，他们一家四口，眼下很可能其中一人或几人被毒蛇咬伤。
江启冷冷地看着一边的麻袋，又看了看狼狈的陈胖子，真是活该。
“起来，去见亭长。”大牛把陈胖子拽起来，几个人连拖带拉地把陈胖子带走。装着毒蛇的麻袋也提走，这可是行凶证据。
“大牛，今日正午，叫兄弟们一起来面馆吃顿便餐。”孟氏喊道。
“要得！”大牛爽快地应了。
天边露出了鱼肚白。住在老街的不少人，看见鼻青脸肿的陈胖子，被几个精壮的年轻人，推推搡搡地带走了。
有人说是抓小偷。有人说哪有那么巧，黑灯瞎火的，刚好钻出来几个壮汉把小偷抓住。
总之大骨汤面的女掌柜不简单，不知从哪认识的一帮二流子，一看就不好惹。
“叮咚，抓获嫌疑犯陈胖子，奖励800元。”江姜脑袋里动听的机械音响起。
总额：4665元。
美好的一天，从抓住陈胖子，收到奖金开始了。江姜转身走回面馆，步伐轻松欢快。
午时，孟氏备好一桌子菜，糖醋排骨、手撕鸡、红烧肉、清蒸鱼、小炒肉、酱香茄子、三鲜汤、清炒油麦菜。还有一坛子烧酒。
另有一个西瓜放在木桶里，用冰凉的井水浸泡着。
有肉有酒有水果，在乡下，称得上是上等的待客之道。
烧酒倒进碗里，大牛端起一口喝光。江启作陪，以茶代酒，亦是一饮而尽。
三碗过后，大牛和他的一帮兄弟不再拘谨，大吃大嚼，大口喝酒。
江启细嚼慢咽，吃完一碗米饭便觉饱了。由于客人还在吃，江启不能放下筷子，也不能离席。仍浅笑着坐在桌前，看大牛他们喝酒猜拳。
这顿饭，大牛一伙人吃得心满意足。
当然，大牛不只是来吃饭，他带来两个消息。
其一：陈胖子交给亭长后，挨了二十板子。他爹老陈头，给亭长上供三十两白银，免了牢狱之灾。
其二：亭长的娘子程氏，约孟氏明日去她家说说话，聊聊家常。
孟氏很纳闷，她不认识亭长的娘子，从来没见过，完全不熟，聊哪门子家常？
江姜也很诧异，娘通过里长，才送了二十两的银票给亭长，老陈头又交了三十两，亭长什么都没做，白得了五十两，还不够？吃相也太难看了吧。
可若不是为了银子，江姜实在想不通，那程娘子为何要找娘‘说说话’？
次日，忙完午食的那一段时间，孟氏去了亭长家。
去的时候，特地在胭脂铺买了上好的胭脂。
她向大牛打听过了，程娘子还年轻，二十几岁，往日里喜欢涂脂抹粉。
亭长也才三十出头。三十而立，正是立志立事业，事业上有所成就的时候。
孟氏在心里叹口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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