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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的牙行,业务范围也不一样。有的负责房屋、商铺租赁,有的负责土地买卖,有的介绍买马卖马,人牙子做的则是人口买卖。
由于要置地迁坟、建房,连着两日,孟氏和江姜都跟着牙人看地,倒是相中了一块连着小山坡的旱地。
两亩的旱地,后面的小山坡则有十八亩。孟氏特地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过,适宜把公爹婆母和夫君三人的坟迁过来,才决定买地。
旱地比良田便宜不止一半,小山坡上没几棵树,属于坡地旱地,价格更加便宜。二十亩地通共加起来也才十八两银子。
交割地契后,孟氏马上去衙门报备,二十亩地完完全全属于他们一家了,很快,便会有自己的宅子。有地有家,心里才踏实。
两日后县考第二场,孟氏三母女再次送江启进考场,同上次一样,也是要考一日。
考的是表判,也就是考察学子审案断案的能力。好在孟氏舍得花钱给江启买学习资料,江启刷题刷得越多,练习得越多,考试的时候越是得心应手。
考试结束,江启自我感觉良好,孟氏等见他如此淡定,也都放宽了心。
然后就等着放榜。
地买好了,就得找人搭建住宅。江姜先把房屋的平面设计图画出来。
整个院子占地一亩,用高高的围墙把四面都围起来。十间平房一字排开,把院子分成前院和后院。
前院很小,日后在前院种一棵树,树下摆放石桌石凳。后院很大,起码能种五十棵花椒树,要在后院打一口井,方便给花椒树浇水。
十间房,包括一家四口每人一间居室,还有堂屋、灶房、柴房、茅房、杂物间和书房。
最外面的柴房有前后两扇门,前门通前院,后门通后院。
孟氏一眼就看懂了图纸,且很满意。
然而来建房屋的经验丰富的工头,看着江姜画的图纸很不理解。
首先,占地一亩就很离谱,这面积能建一座二进的四合院了。这么宽的一块地,居然全都用两米半高的围墙围起来。好像围墙用的砖头不用钱似的。
察觉到工头异样的目光,江姜再三叮嘱,一定要按图纸上画的搭建院子。
花椒树能长到两米多高,围墙必须两米半高才行。买的平地旱地有两亩,以后买卖做大了, 把另一亩地也围起来种花椒。
面积比较宽,十间房必须一字排开,才能毫无空隙地分成前、后院,仅留柴房的两扇门出入。只要把门一关,前院来人了,完全看不到后院的花椒树。
没有家具铺,买不到现成的家具,都得找木匠定制。定做床、书架、橱柜、桌椅等花费的时间,不比建院子用的时间少。
江姜分别找了两个木匠师傅,同时定做家具,且不用雕刻任何纹饰,做好后刷上清漆就行了。
在她看来,那些繁琐的装饰,全都是用来积灰的,搞起卫生来能把人累死。还是简约大方的好看且实用。
古代家具贵就贵在雕刻,两个木匠一致认为,选的家具样式这般简单朴素,这户人家着实清苦。
江姜去买砖块、瓦片、木材的时候,带上江启一起去。他能帮忙讨价还价,还能检查材料中有没有以次充好。
找人建房屋要包吃饭的。孟氏叫来泥瓦匠搭了个简易的帐篷,帐篷下用砖头和泥巴随便垒了个简陋的土灶。把开面馆时用来熬汤的锅,拿来煮饭。煮面的锅用来炒菜。
孟氏亲自己下厨,把白萝卜猪蹄,或是粉条五花肉,或是香菇老母鸡……全都切成大块,一锅炖。简单粗暴,却也保证每天都有肉吃。一荤一素搭配杂粮饭,偶尔还能吃上白米饭。总之工人们很满足。
到了县考放榜那日,江启早早起床,又不好叫醒其他人,便在院子里等着。虽然考试中挺自信,真正到了揭晓答案的那天,还是蛮紧张的。
孟氏起床准备做早食,见江启在院子里来回走,柔声唤他坐下来歇息。知晓他着急看榜,煎了几个葱油饼,一家人匆匆吃了便去县衙。
县衙外的公告处,挤满了看榜的男子。孟氏和江姜是女子,不方便上前看,江启是个半大的孩子,根本挤不进去。
一家人在人群外面干着急,只能侧耳倾听谁谁中了第几名,谁谁没通过县试。
江姜环顾四周,见旁边站着一个背着手看热闹的闲汉。便掏出十几枚铜钱递给他,让他挤到公告前面去,看下“江启”这个名字排在哪一名。看到了回来告诉她,她会再给他十个铜钱。
那闲汉原本就闲着没事做,接过铜钱,笑嘻嘻地钻进公告前的人堆里。
不一会,人堆里传来闲汉的喊声:“江启,第九名!江启中了!”
江启紧绷的脸逐渐柔和,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浓,终于露出整齐的牙齿,笑得灿烂无比。
江姜看着江启朝气蓬勃的笑脸,心忖这才是少年该有的样子。往日的江启冷淡且压抑,不像个孩子。
笑容满面的江姜,多给了闲汉几个铜板,也让他沾沾喜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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