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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白色的栏杆上,是一片血红。
只怪方才的月色太朦胧,笼住了她的眸。
这一刻,她才看清,沐睿辰身上黑色的衣裳,早已被血染成了铮铮的紫红色……
“沐睿辰,站在那儿,别走!”
沐睿辰置若罔闻,径直朝前走,脚下跨着流星大步,头也不回的下楼去。
艾爱情急之下,丢下钥匙朝着他所去的方向奔去,紧随上他的脚步,一只手抓住了他衣角的边缘。
血……
手心迅即被他的衣裳染成了琥珀一般的红。
她心下一惊,喊道:“沐睿辰,你怎么了,刚才你到底经历了什么,不要吓我,你的身上都是血……”
他的脚步顿住,转身看着她攥着自己衣角的手,“刚才让我不要缠着你,现在又不让我走,小不点儿,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沐睿辰的语气没有起伏,没有怒气,只是平淡,非常平淡。
一声小不点儿,叫的艾爱心头没由来一酸。
她的眼圈泛红,“对不起,是我任性。但是,请你现在不要离开,我害怕你会死,我怕每一个人死,让我救你……”
惨痛的记忆,不堪回首的过去,身边的人一个个无止尽死去……这感觉如同让她陷入黑洞,永尽黑暗,无休无止。
“好,”沐睿辰抓住她的手,轻轻拿了下来,握紧,“我不走。”
艾爱松了一口气,“嗯,那我们现在去医院。”
“先回家吧。”
他淡声答,扯着她朝楼梯上走去。
抵达门前时,他转头朝她笑了,“我走了,你会内疚,会自责,会不断想……沐睿辰会不会死在路上,对不对?”
艾爱诧异看着她,只是下意识点头。
“好”,他微微笑了,嘴角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嘲讽,“我允许你救我!”
他的俊颜毫无表情,眼神冰冷如粟,“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,你救完我,满足了你那可笑的同情心与怜悯心之后,我马上离开。”
喀嚓,门随着钥匙旋转而开。
沐睿辰转过头去,不再看她一眼。
沐睿辰所说的一字一句,正是艾爱所希望的。
沐睿辰离开后的结果是他平安,她平静。
这正是她想要的,可是,看到沐睿辰那隔离与冷冷的眼神后,艾爱只觉得心中一凉,有些绞痛。
明明是她希望的……可是为什么……
“别愣着!”
沐睿辰脱去满是血的上衣,扔到了地上,抬头看了一眼艾爱,静静吩咐,“过来,拿剪刀给我。”
艾爱拿来剪刀递到他手上,他熟练的去剪身上染血的绷带,紧皱着眉头。
“不是要救我吗?”
他看着呆站在一旁的艾爱,眉头越皱越深,“你就准备一直杵在那儿不动?去拿新的纱布来。”
“哦,你等下,我去拿。”
拿来纱布,递到沐睿辰手上,他熟练的剪开被渲染成红色的绷带,撕拉一声声好撕开解着绷带……
艾爱想起了两人第一次相见时,也是这样的场景。
她垂头,看到他的额上有着细密的汗珠,随手拿起纸巾为他擦拭。
沐睿辰手上的动作停了停,却没抬头,任由她在他额头拭汗,仍然继续摆弄着绷带。
艾爱放下手,看着沐睿辰面庞虽然满是不耐,却还是接受了她的接触,不自觉微笑起来,“呐……我还需要帮什么忙吗?”
“准备新的衣服给我”,他未抬头,脸微侧,望向那地上的外套。
艾爱明白,这是在告诉她,换完绷带后,他就要走了。
心里有些堵闷。
竟然比被沐睿辰亲的时候还要难过。
自从有了沐睿辰,她想她不正常了,什么都不正常了……
不知不觉,眼中有些发热……
沐睿辰抬起头,望着她的眸,带着几分讶然,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啊!我没什么!”她笑。
“好”,他站起身,身上已换好了绷带,“我不会再缠着你了……现在……再见……”
“我没什么,真的没什么”,艾爱自言自语,“就算是你要走我也没什么,你还看着我干什么,快走啊快走啊,打开门朝右拐就是楼梯,下了楼梯向右走就能出公寓楼……”
“真的没什么?”沐睿辰挑眉。
“没什么……我真的没什么……你走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……”
什么东西从眼角流下来了,鼻头好酸好酸……
沐睿辰望了她半晌,突然笑了,“小不点儿,如果你喜欢装坚强,那就把你的泪擦干净,不要哭!”
“我没哭……小孩子不要乱说话,我才没有哭!”
艾爱大声朝着沐睿辰喊,可下一秒,却感觉到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滑落,滴落到脖颈上,热烫的有些灼烧。
沐睿辰靠在门旁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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