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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和他们两个一直都挺有缘分，在小学的时候是小学同学，上了初中，又是初中同学。”
许意点点头。
她知道。
在和这个女生见面之前，她就打听到女生和他们一直都是同学关系了。
女生又继续讲：“他们两个其实……不是什么好东西。在小学的时候，就喜欢欺负人，有男生不小心绊倒了谢沐阳，他俩就揪着男生的头发，把他狠狠地往墙上撞。”
提起这个场景，女生有些发怵：“你不知道那个场景有多吓人，满地都是血，男生都昏倒了，当场打了120。”
餐桌下，录音笔上的灯光一闪一闪。
“那……后来呢？后来怎么处理的？”
女生似乎很愤恨，咬牙切齿：“别提了，那个男生去跟班主任说了，班主任把谢沐阳骂了一顿，但是谢沐阳那个混蛋————”
她的声音很大，许意怕周围有人听到，跟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，示意她小一点声。
女生连忙捂住嘴，紧张的环视着四周。
许意看了看周围，安慰她：“没有熟人，你放心。”
女生这才放低了声音：“谢沐阳那个混蛋，别提有多气人了。”
“当时那个被他打的男生父母都离婚了，法院把他判给了他爸，可他爸爸酗酒赌博，从来都不管那个男生在学校里面的生活。
“谢沐阳知道这件事，就拿着一书包的钱，去找他爸爸，他爸爸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，缺钱缺的要死，拿了钱，当然对谢沐阳感恩戴德的。”
“等男生一回了家，他爸就把男生打了一顿，一边打一边骂他。”
许意不解：“骂他？”
女生点点头：“对，骂他，骂他在外面给自己闯祸，骂他这么大了还和个小孩似的，出了点什么事就告老师。”
“不光如此，谢沐阳还让他爸爸托关系，把班主任给开除了，班主任是刚毕业的大学生，找了好久才找到工作呢。”
许意皱了皱眉：“那你知道，谢沐阳欺负的那个男生叫什么吗？”
女生想了想，有点为难：“当时我还小，我不记得了。”
许意有些失望，不过也是意料之中。
女生却想到了另一件事：“不过谢沐阳和谢迎风还欺负过另一个人，那个人我记得名字，你需要吗。”
另一个？
看来他们两兄弟当年欺负过的人，不止一个。
“我需要，麻烦你了。”
女生摇摇头：“不算麻烦，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好久了，我一直没有找到人说一说，现在告诉你，也算是心里轻松了。”
“我不知道那个男生为什么会被谢沐阳针对，但是我记得，从初一开始，谢沐阳就经常去隔壁的学校，把一个男生叫出来，然后再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欺负他。”
“有一次我回家放学，刚好看见谢沐阳把那个男生的头按在洗手池里，洗手池里的水都被男生的血染红了，那个男生很久才被谢沐阳放出来，一直咳嗽，差点呛死。”
“等男生不咳嗽了，谢沐阳又把他按在水里，来来回回了好几次。”
“我当时挺害怕，出去以后就给他报了警，警察来了以后，他们都跑了。”
“我本来以为谢沐阳就算是放过他了，没想到第二天，谢沐阳有找了好几个人，把他堵在学校门口，对他拳打脚踢，一边打一骂他，说什么死杂种你竟然敢报警这样的话。
“男生都被打吐血了，一直到学校保安看见他们才离开，我没敢给他报警，我怕警察来了，谢沐阳又会因为报警继续打那个男生。”
许意手指轻轻点着桌子。
“谢沐阳经常欺负那个男生吗？”
女生点头：“对！经常欺负，简直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沙袋了，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找他两三次，从初一到初三，一直这样。”
许意从包里找出一个便利贴，拿着笔准备记录：“麻烦告诉我，那个男生叫什么。”
女生仔细想了想：“叫……对了，叫贺芒。”
手中的笔顿了顿，在米黄色的便利贴上画出了一道痕迹。
眼前突然出现一副景象，瘦削的少年靠在她的肩膀上，脆弱到仿佛会消失在晚风里。
“他欺负我。”
许意几乎连话都忘了说，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：“贺……贺芒？”
女生坚定的点点头：“对，就叫贺芒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录音笔静静的放在桌子上，灯光变暗，像是告诉主人，自己已经播放完毕。
许意留给面前的人思考的机会，起身，去饮水机里接了两杯偏热的温水，一杯放在贺芒面前，另一杯则自己端着，放在手心暖着手。
“喝点水，冷静一下。”
贺芒拿了一张纸巾，擦了擦手心的汗，却没有接过许意的水杯
“如果你不想说，我不会逼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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