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碑。
李凡似乎回到了在南天峰上练剑的日子，那时他练剑会激发剑意激荡，洗刷神魂，壮观不已。
如今又当如何？
李凡提剑下沉。
他练的是基础剑招，从小练到大，日复一日，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式。
第一剑，翻身，右手以剑带花，花当面转，剑尖朝下，扼腕高足，收右足，亦随剑转。
倒丁字步，右足如“一”，左脚亦如“一”。
这是蓄剑式。
李凡脑海中闪过剑招的动作，身体随之而动，下意识的就做了出来，只因已经练过千万遍，何当初在山上一样。
但当初有剑意激荡，如今却只余一徐徐微风。
怪物距离他只剩下几米之遥，转瞬即到。
李凡凝神专注，出了第二剑。
纵一步向前，出左足，斜伸右足，略依蹬湾势，坐下盘恒近地，手在胸旁，右手执剑斜砍向左。
这是盘剑式。
微风变得快速了些许，但任然是微风，他四周毫无动静，而眼前的怪物却距离他已是极近。
李凡不管不顾，他干脆闭上眼，事到如今，他已经没有闪躲的力气了。
无论如何，他都得站在这里，在凌云宗他谁都护不住，在这里，他李凡，必须得说到做到。
哪怕是死，也要让它们跨过自己的尸体。
李凡要出第三剑。
他没有发现自己的手心上，一把古朴长剑的刻痕微微闪动。
……
在那渊照峰的顶端，一把古剑插在地上。
这里原名叫剑池，原本有万剑。但如今只剩下一剑，可依旧叫做剑池。
一白衣女子站在剑旁，眺望远方，在她身上，有无数道剑气纵横。
她一人即是万剑。
女子眼神温柔，轻笑了一声，她看到了一个倔强的小孩。
可是没办法，谁让他是她的主人。哪怕只是半个主人，他还不曾把剑拔出。
可这天下，又有几人有资格做她的主人。
既然是她的主人，那就有任性的资本。
女子伸出食指，一道剑意跨越了万里之遥进入到某人的体内。
做完这件事，女子收回手指，站在原地不动。
她突然觉得好生无趣，在这里待了这么久，她有些想念那天上人间的风景，想这座天下的风景。
故人旧事，物是人非。
都已经过了千年，这世间又变化了多少。
女子靠着古剑坐了下来，安静而淡然。
她双手撑住自己的下巴，看着远方。
此地只余呢喃。
李凡，你可千万别死了。
……
一只怪物扑到了李凡身前，嘶吼了一声，一只手捅进了李凡的腹部，与此同时，三张森寒的巨口分别咬上了李凡的胳膊和握剑的右手。
闷哼一声，李凡没有管这些怪物，越来越多的怪物扑在他的身上撕咬，他的身上，也多出了道道深刻见骨的伤口，一块块血肉被撕了下来，血洒长空。
李凡强忍着剧痛，他依旧在出第三剑。
左手食中二指并起，剑从左胸膛绕过，挽半花，右足在后，略伸腿弯，上仰朝天，左脚在前。
这是第三剑，
这是出剑式。
李凡面色惨白，但眼神却愈发的明亮，他手中的长剑，坚定而又缓慢的递了出去。
他没有发现，他右手掌心的古剑刻印，骤然闪烁不停。
在这一剑递出之后，李凡舒了一口气，他觉得很放松，这一口气出了之后。
“嗡！”
一声细微的剑鸣之声响起。
不知不觉，那微风变成了天地间一缕风流的清风。
不知不觉，四周就好像在南天峰上一样，有练剑石碑，有剑意激荡。
李凡的身前，有着万千缕细小的剑气悬浮，缠在他身上撕咬的怪物身体被切开，没有一点点预兆，在身体的这一边，到那一边，出现了一个断口，于是它便四分五裂。
李凡没有想太多，他只想着能撑到许长安把小璃的暴走压下去，他想着在自己倒下，在自己出完这三剑之前，绝对不能倒下。
若是还想着能有什么奢想的话。
他想着自己的这一剑，能令的这些怪物退避三尺，最差也突破不了他的防线。
可是那一缕缕剑气，却已经切开了眼前一丈之内的所有怪物。
四周有剑意激荡之声，他手心的古剑刻印光芒大放，轰隆隆作响。
眼前如清风微拂，水过芦苇，风轻云淡，波澜不惊。
但是放眼望去，原来四周已经被剑气充斥，原来眼前的所有怪物，都肢离破碎。
不知不觉，李凡身前一片清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