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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呸呸呸，这话小姐可说不得。”
宋氏伸手摸了摸桌面，才再次道“娘娘福寿绵长，怎么能说这样的晦气话？孩子们要好，娘娘自然也要好好儿的，奴婢晚年可都指着娘娘呢。”
佟姝芸听着宋氏情急之下称自己小姐，不由觉得眼眶微热。
她知道，这是宋氏这是开解自己的话，也不觉得僭越，开口笑道“嬷嬷从小把我养到大，我给嬷嬷养老乃是应尽之务，自然责无旁贷的。”
宋氏没有再在此事上多言，话头一转又道“娘娘提到有人给四阿哥递话，不知可曾查到什么蛛丝马迹？”
“刚刚听胤禛说的，函茵才出去安排，目前还不曾有什么结果。”
佟姝芸摇了摇头，又道“只是我思来想去，也想不到如今还有谁，敢主动对我出手。”
“娘娘不如同奴婢说说你的想法？”
宋氏是佟姝芸的奶嬷嬷，自然是见惯了后宅的阴私斗争，说白了后宫与后宅又不一样到哪去？
而且，宋氏在做自己的嬷嬷之前，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，算得上饱读诗书四字，幼时佟姝芸的开蒙，都是宋氏教导。
只不过对方因为家道中落，才被卖到了佟府。
说给宋氏听听，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发现。
有了此想法，佟姝芸自然不会再犹豫。
把自己对贵妃和几位妃位的分析说给了宋氏，对方闻言却一时沉默。
许久，宋氏才出声道“娘娘的意思是 ，担心背后之人乃是为了后位，才出此计策？”
“是。”
“奴婢虽然对后宫里头的人事不是特别清楚，但入宫在娘娘身边这么久， 也有几分了解，对于此事，奴婢却有几分旁的看法，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嬷嬷是我在这世上最信重的人，自然是讲得的。”
佟姝芸一句话，让宋氏的脸色略略平淡了些许。
点了点头，复又开口道“娘娘以为背后之人为的后位，奴婢却觉得不尽然。”
“正如娘娘所言，如今若是真的要立后，除了娘娘，满后宫里也挑不出第二个人来，即便是皇上想要从世家女子中再另挑选，也绝不会越过娘娘去的，到底，娘娘出自佟佳氏，有孝惠太后的情分在，咱们佟佳氏一族，应当是如今皇上最亲近的一支了。”
“奴婢倒是觉得，若此事真的是有人刻意为之，那为的怕不是要对付娘娘，而是单纯要对付让四阿哥和六阿哥了。”
宋氏的话让佟姝芸眉头紧皱。
是了。
换一条思路，若背后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对付自己，而是…
剑锋直指那个位置呢？
她只是想要毁了胤禛而已？
宋氏的话让佟姝芸凭空生出豁然开朗之意。
几番思索之下，却是越想越觉得此事的可能性大增。
可不是吗？
既然皇后的位置她们没有半分机会，那为何要死盯着不放？
倒不如另谋蹊径，想想自己可能成功的路？
若是如此，那只要膝下有子的，都不能排除嫌疑了…
“嬷嬷说的有道理，此事我会再让函茵她们去查。”
“娘娘平素管理宫务本就辛苦，此事不必急在一时，对方既然出手了，就一定会留下把柄，娘娘只要坐等函茵的结果便是，切不可因此伤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“嬷嬷放心，我心里有数。”
“也好，娘娘先歇一会儿，奴婢去看看公主。”
“嬷嬷辛苦了。”
宋氏行了个礼，转身退下，佟姝芸暗自捏紧了拳头。
也好，来吧，你们不动手，我也要动手。
如今就看谁的本事更大了。
函茵出去不过一个时辰，再回来时已经是一脸的凝重之色。
只是她身后还跟着李德全，佟姝芸便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发问。
李德全朝佟姝芸行了一礼“皇贵妃娘娘，皇上有口谕传下来，谨嫔娘娘因小产而殁，皇上心中悲伤，特追封谨嫔为德妃，一应事宜都交由内务府办了。”
德妃。
终究还是没有让她损了这个名号。
也罢，不过是死人一个罢了。
追封为德妃又如何？
便是立时追封她为皇后，佟姝芸也不会有半分觉得不满。
点了点头“既然皇上已经吩咐了，那就让内务府好生操办，别敷衍了事，触了皇上的霉头，大家都没有好日子过。”
“是，娘娘放心，奴才会吩咐内务府。”
“去吧。”
佟姝芸还等着函茵回禀，自然不会久留李德全。
瞧着他出了殿，才看向函茵又道“查的如何了？”
“娘娘，有些棘手。”
函茵紧皱着眉头“娘娘，两个小太监已经找到了，只是他们刚刚被发现，一个溺死在荷花池，一个自缢在自己的住所之中，都已经丢了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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