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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皇太后瞧着两人的恭敬模样，心中无甚波澜。
“都起来吧。”
话落，目光却紧盯着佟姝芸不放，似乎要看清楚，这位孝康章皇后的嫡亲侄女，到底是个什么模样。
感受到太皇太后探寻的目光，佟姝芸的动作更加谨慎。
小心翼翼的站直了身子，目光却一直留在自己面前的地面上，半分也不敢挪动。
眼前这位太皇太后的曾经，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，从小到大，因着孝康章皇后的缘故，佟姝芸的耳边从未绝了这位隐于后宫的奇女子的事迹。
杀伐果断，心机深沉，手段狠辣。
这些都不是贬义，而是真真切切，佟姝芸在听了太皇太后的事迹后，心中的感受。
非但不是贬义，相反，佟姝芸还很是羡慕。
若是自己有一日，也能有太皇太后的心机手段，那才算是不枉活在世上一遭吧。
只可惜，或许是因为自己前世的娇纵性子，这位主子并不喜欢自己。
就连来慈宁宫请安，对方每次也是敷衍而过，从无像同旁人说话那般的亲昵模样。
但佟姝芸心中也没有怨言便是了。
人与人本就是相互的，自己没有给予对方真心，又怎能要求旁人真心对自己呢？
太皇太后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佟姝芸数遍，心里倒是泛起些许疑惑。
她坐镇后宫多年，辅佐先帝多年，玄烨也是因着她的教导，才能有如今的一番成就。
要说到对世家各族人员的了解，这世上怕是太皇太后称第二，无人敢称第一。
自然对于这位孝康章皇后的嫡亲侄女儿，也是了解颇多的。
但太皇太后了解中的佟姝芸，乃是个从小娇生惯养，性格有些冲动，眼中看不见任何人的高傲性子。
可如今此人真正到了眼前，就这么片刻功夫，才发现，传言着实不真。
抛开旁的不说，这规矩倒是学的好得很。
比之佟妃当年，可是好上许多了。
就是这长相嘛，实在是美的有些过分了。
瞧着怎么也不像是个贤德之人。
不过太皇太后经历许多，自然不会以貌取人，有些满意的对佟姝芸点了点头，又转首看向一边的赫舍里冬珠。
元后贤名远播，京中何人不知她的贤德。
如今这位小赫舍里氏瞧着，却是唯唯诺诺，一副不堪大用的模样。
太皇太后脑中转了转如今赫舍里氏家中的情况，便已经了然了他们非要送人入宫的深意。
除了赫舍里冬珠，赫舍里氏再无旁的女儿了。
否则，也不会痴心妄想到要把一个庶女送进宫，还打着照顾太子的名头。
转念又想到索尼（孝诚仁皇后的祖父）去后，元后这一支，便只剩下噶布喇（元后生父）一人立于朝堂，且对方身体不好，更是时常辅以汤药。
如此想来，倒不难推测噶布喇的真实意图了。
这是担心自己命不久矣，他这一支彻底没了指望，才怎么也要送个女儿进宫以图后效吧。
敛去心中翻腾的思绪，太皇太后放缓了声音，看向赫舍里冬珠道“这边是南菱的妹妹？”
赫舍里冬珠身子一颤，忙上前一步“回太皇太后的话，先皇后正是奴才长姐。”
“抬起头来，让哀家看看。”
赫舍里冬珠闻言忙微抬了头，但目光却不敢同太皇太后对上，只能落在了榻上，面上神色很是紧张。
太皇太后微眯了眼睛，瞧了片刻，口中长出了一口气，才道“你不必紧张，哀家许久不能见南菱，想着若是你能与她有几分相似，也能一解哀家心中对她的思念了。”
这话说的亲昵，但语气却很是平淡。
如此之言，自然是眼前的赫舍里冬珠同元后没有半分相同了。
太皇太后不甚在意的，但赫舍里冬珠却被她的话吓得立刻跪下。
“太皇太后恕罪，奴才蒲柳之姿，哪里能同先皇后相较。”
太皇太后却露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，摆了摆手“罢了，哀家并无责怪你的意思，你起来吧。”
话落，赫舍里冬珠还未来得及有动作，门口的帘子便突然被掀开，紧随其后的便是一道佟姝芸听不懂的话传出。
太皇太后闻声看去，倒是露出一丝笑意，同样回了一句，这句佟姝芸倒是听懂了。
这是蒙语。
稍一思忖，便已明了了来人是谁。
宫中人多，若说能用蒙语同太皇太后交流一二的，除了苏麻喇姑，便只剩下从小养于宫中的慧妃博尔济吉特氏，和当今太后两人。
但慧妃早在康熙九年便已经离世，来人自然便是太后了。
想通此节，佟姝芸拉了赫舍里冬珠一把，两人退开两步，又跪了下去。
等太皇太后和太后交谈的声音停下，二人才恭声道“奴才请太后安。”
太后不曾开口说话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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