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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祁镇对梦砚一时间便刮目相看了。
女人们总是喜欢他的赏赐。他赏她们金银首饰，赏她们绫罗绸缎。可她们总是不会满足的。她们想要地更多，比如位份权势，亦或是自己的全心全意。
可作为帝王，哪里会有全心全意。天下是皇帝的，可皇帝亦是天下的，这个道理，其实人人都懂，只是没人敢说罢了。
今日，梦砚将话说破。他们之间的关系，界限分明，却又似乎比从前更轻松了。
“你说的都很对。朕都认同。朕选择相信你。”朱祁镇让梦砚平身。
梦砚弱弱道：“若是他日，皇上风闻臣妾有何背叛之举……”
“朕必信你。”朱祁镇忽而明眸流转，眼神坚定地打断饿了梦砚的质疑。
梦砚有一瞬间的晃神，他亦有如此正气的时候。
“谢皇上，梦砚感念于心。”
“别急着谢恩，朕也有个要求。”朱祁镇话锋一转，“若有他日，朕也望你信朕。记住，朕亦能与你‘欢娱在今夕，嫣婉及良时’。”
梦砚轻轻叹息。若不是在这皇宫之中，若他不是皇上，自己又不是被迫成婚，或许只是浅浅淡淡的遇见，便能成全他与自己如今已是扭曲的缘分。世间的事情，总是充满了阴差阳错。
只能福身：“臣妾遵旨。”
翌日天微亮之时，朱祁镇便由宫人们照顾着洗漱更衣，前去早朝。
刚要出宫门，太妃宫里的卫公公正巧赶到。
“老奴给皇上请安，皇上万岁。”一身老骨头在跪下去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声响。可就是这缓缓的一跪，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严。倒不像是个太监，而像一个老臣。
朱祁镇狐疑：“卫尚德？你一大把年纪，不在太妃宫里伺候，到坤宁宫来做什么？”
“咳咳……回皇上，老奴也不想这般折腾。如今脚力不好了，走两步，便喘地很……咳咳……可这个差事，是太妃娘娘要老奴务必亲自来办的，老奴实在不敢怠慢……咳咳……”
卫公公咳嗽的时候，朱祁镇有些嫌恶，但只一瞬间，他脸上就再看不出来半分。
梦砚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变化，大概了解了卫公公在宫中的地位。
朱祁镇估摸着早朝时间该晚了，便催促道：“那还不快把事情办了，回去歇着。”
“是。奉太后娘娘懿旨，请皇后娘娘到宫中喝茶。”
“喝茶？喝什么茶？”未等梦砚接旨，朱祁镇已警惕地质问。
梦砚上前，轻拉了一下朱祁镇的衣角，示意他不要着急，接着便恭敬地跪下，接旨。
“臣妾领旨，请问公公，臣妾何时方便前去？”
“娘娘随老奴同去便是。”
朱祁镇不由的心中一紧。卫公公是已故张太后宫中的掌事太监。照顾张太后饮食起居多年，行事端稳，是宫中的老人。
如今在太妃宫中，名为伺候，实为养老。母妃轻易是不会请他出来的。
母妃此举必然有她不同寻常的用意。
“母妃极少有这闲情逸致请人去宫中喝茶啊。“朱祁镇试着为梦砚解围。这茶，恐怕还是不喝的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