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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乌沉，阴云笼罩，眼看着就要下雨。
关小时和早班的人交接完，匆匆往家赶。
便利店在镇中心，他家在边缘。
早上上班的人匆匆往中心赶，而他正好和大多数人逆流。
早高峰对于逆流的人，无关痛痒，很顺利地八点半就到家了。
家里这个点一如既往没人，他想看会儿书，但半小时过去，书页一点没动。
点开手机，翻到微信骗钱包，看到里面的数字，他才稍稍安抚下躁动的心。
他去医院咨询过，他这种情况，手术只要三万就够了。
他已经攒了两万八，还差两千。
在燥热的等待中，咔哒一声，门打开。
“爸。”
“嗯。”
关小时把做好的饭菜端到桌上，默默吃起午饭。
关家里的工作离家近，为了省钱一般回家来吃。
关小时机械地戳着饭碗，斟酌着话语。
眼看他爸就快吃完了，一着急，直接脱口而出，“爸，我还差两千块钱。”
说完后在关家里紧皱的眉头下再说不出其它。
关父揉捏自己的眉心，很是疲惫地叹一口气，“小时，你已经长大了，该知道体会父母的辛苦，两千块钱你知道你妈妈要加多少班？”
说完好像察觉到对一个孩子不该说这些，压着脾气最后说：“行了，我走了，没事就多看看书，争取考个好大学，不然学费我们都得去给你借。”
门啪嗒一声关上。
一桌残羹剩饭，关小时头低垂，刘海遮住眼睛。
小时候因为身体原因，他上学比别人晚一年。
所以别人的十七岁，是他的十八岁，他十八岁了。
又点开手机钱包看着里面的钱，或许他可以再等等。
等到明年高考结束，那时候他肯定能攒够钱，那个暑假很长，长到足以他做完手术还能休养几天。
爸爸说的也在理，他们已经很辛苦了，要养他们兄弟俩，很费钱的。
他说服了自己，开始打开手机，写小说。
他写作也没什么天赋，但好在只要每天坚持打卡四千字，每月有个六百块钱的全勤奖。
从开始接触小说，更新连载一直没断过，他大部分的钱都是坚持更新得来的。
一直写到下午，出去买菜做饭，这样爸妈弟弟他们回来，可以直接吃饭。
附近小菜市场，虽然比超市远，但比超市便宜，每次刘桑梅都嘱咐他去菜市场买菜。
回去路上，他好像想了很多，也好像什么都没想。
手里提着菜，却一瞬间想不起刚刚买了什么菜。
阴了一天，终于开始淅淅沥沥。
路边的野花被雨水打湿，刚开始还挺晶莹剔透，渐渐便有些不支。
雨水的力道又重又冷，花朵承受不住，终于被打落在地。
回到家时，头发湿得在滴水。
门缝里透出光亮，爸妈和弟弟应该已经回来了。
关小时擦擦雨水打湿的眼睛，上前正要开门，听到房间里的声音，手突兀地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买狗了？”
关家里声线偏严肃，但此刻听起来除了诧异还带了点笑意。
关小弟抱着小狗嘿嘿笑，“我早就想养狗了，小狗多好玩啊。”
刘桑梅也逗弄着小狗，“买都买回来了，就让他养着吧，他平时学习压力大，撸撸小狗减压。”
“砰”
门被暴力打开，里面的三人被吓一跳。
刘桑梅捂着心口，瞪着关小时，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关家里的笑意也没了，眉眼间隐隐有不耐，“你不在家做饭，又干什么去了，整天不着家。”
水珠顺着发丝落下，砸在地上，在沉默里渐起一片狼藉。
明明一身淋雨的狼狈，却没一个人问上一句。
紧紧握着手里的塑料袋，关小时放轻了桑心问，“妈，你不是狗毛过敏吗？”
不是狗毛过敏才不同意他养狗子的吗？
刘桑梅还没缓过来，闻言反问，“我什么时候狗毛过敏了？狗毛过敏还能让你们养狗？”
随即想到什么，声音都大了，“你是不是在怪我没让你养那只脏狗？
不是不让你养，想养去买一只就得了，那只狗那么脏，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毛病。
这买来的小狗多干净，以后你们兄弟俩都能玩。”
“你说过你狗毛过敏！还有这不是我的狗。”
刘桑梅早就忘记自己说过什么，不过，就算说过也不算什么，“肯定是你听错了。”
又是这样，又是这样，关小时受够了。
“就因为我身体，就因为我的身体是……”
“啪”
关家里收回打人的手，有些后悔，但作为父亲，要有父亲的威严，“对你妈就是这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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