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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还有闲情逸致练字呢！”
柳玉梨凝眉想了想，发觉自己还是将柳家的上上下下想的“太善良”了些，或许，她们还真是巴不得自己这个耻辱及早夭折的。
为什么？
就因为原身的娘亲出身微寒，不过是个目不识丁的乡野村妇……偏嫁给了礼部尚书，成为整个尚书府不能提的**、污点，作为“污点”的女儿，柳玉梨能活到如今，已然难得。
咬着粉色的薄唇，她慢慢言道：“好啦，小杏。咱们也没真到那缺衣少食的地步——不是已经将我所抄的孤本拿去卖了？年前咱们先凑合过，实在不成，便去街上买些吃食也能撑过去。”
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如今关在这里，虽然出府方便了，可因为是禁足，倒不能往书房去，家中孤本也不能再取，实在可惜。不然，趁年关，多抄上几本，想来书斋也会抬高酬金的。”
小杏蓄着泪：“小姐到底是府里嫡女，竟沦落到卖字为生。若晓得回府后是这般光景，当年便不该叫小姐认祖归宗的，就是在乡下又怎样呢，到底是小姐亲外祖家，怎么也不会叫小姐去吃猪食啊。”
柳玉梨淡淡苦笑：“舅舅娶的那个老婆，又岂是好相与的呢？母亲离世后，外祖一家经济也不甚好，如何还愿养我？如果当年没有回京，怕早被我那舅母发卖了吧。”
这样一说，小杏也觉得忒凄惨些：“小姐的命怎么就这样苦呢。”
柳玉梨笑道：“如今虽被关在此处，可这小院儿比外祖家还结实，不漏风、不漏雨，还有什么好抱怨的？我回府就有先生教学，如今字也越写越好，连先生都夸赞，府中字帖、孤本最多，我闲来无事抄上一抄，便能四两五两的赚些银子——是了，虽然她们待我不好，可这便宜也叫我占全了。”
见她笑靥清甜，仿若早春初绽的梨花儿，洁白又纯美，盈盈颤颤的，看似弱不禁风，却又舒怀坦荡，天生一副傲骨。
小杏破涕为笑：“那奴婢就愿小姐成为二小姐那样的才女，将来也就不愁嫁了。”
柳玉梨轻笑，然而，心里却如咬过黄莲一般发苦——如二姐那般的才女么？
她大概一辈子都比不上的吧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