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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此话出口，胤禔会立刻应下，但让佟姝芸诧异的是，对方却摇了摇头，又是一拱手。
“佟额娘，儿臣一样住在阿哥所，太子身子不适，儿臣理当探望。”
盯着对方的神色看了片刻，佟姝芸点了点头“也罢，既然你想去，那便一道吧。”
胤禔点了点头没再开口，佟姝芸则扶着函茵一路进了胤礽的房中。
里头李宏邈正在替太子诊脉，听到声音回头，看到佟姝芸，眉心顿时一跳。
忙转身跪下“微臣给皇贵妃娘娘请安，给大阿哥请安。”
“免了，李太医，不知太子如何了？”
“回娘娘的话，太子殿下因用冰过量，导致寒气入体，这本没有什么，用上几副药也就能好了，可后来殿下屋里的冰被裁撤一空，阿哥所这里又热，导致殿下又引了风热，两相交织之下，才致高烧不退，微臣这…很是有些棘手。”
“太子殿下的重要你自己也清楚，该知道皇上有多看重，本宫看你在诊脉，那就继续吧，别耽搁了你给太子看诊。”
佟姝芸说着略转首，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的胤禔，目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。
“微臣遵旨。”
李宏邈的声音让佟姝芸回过神来，转过头看向床上躺着的太子，没有开口。
胤禔这神色…
难不成，太子如此，除了温贵妃，其中还有他的‘功劳’不成？
二人并没有等多久，李宏邈那里已经有了结果。
“如何了？”
李宏邈又给佟姝芸行了个礼“娘娘，太子殿下高烧不退，微臣无能，怕是要用猛药，可…”
李宏邈话到此处顿住，似乎不敢往下说。
佟姝芸知道对方何意。
猛药是可能会有效，但耐不住也可能会有极大的副作用。
他一个太医，是不敢下这样的决策的。
佟姝芸闻言转首吩咐“函茵，让人去一趟乾清宫，赶紧把皇上请来。”
函茵应声下去，佟姝芸又道“李太医，你起来吧，此事本宫也不敢决定，还是要问过皇上才是。”
“多谢皇贵妃娘娘。”
李宏邈起身，佟姝芸看向胤禔又道“看也看过了，你自己身子也不好，你皇阿玛稍后便至，有他在，你也可放心了，早些回去歇息吧。”
胤禔闻言目光一闪，抬首对上了佟姝芸的目光。
他好像在佟姝芸的话中，听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
“是，儿臣告退。”
胤禔转身离去，佟姝芸走到一边坐下。
等不过盏茶功夫，玄烨便领着人匆匆进来。
佟姝芸抬头看了对方一眼。
嗯。
神色看似着急，步伐却不见慌乱，目中的冷静，更让佟姝芸确信自己的猜测。
“给皇上请安。”
“免了，太子如何了？”
看着玄烨走到自己身边坐下，佟姝芸开口道“李太医，你来说吧。”
李宏邈上前两步，屈膝跪下，将刚刚向佟姝芸说的话又说了一遍。
玄烨眉头紧皱，半晌没有开口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皇上，太子高烧不退，事情紧急，您还得早些给出个章程来才是啊。”
佟姝芸的话让玄烨的眉头皱的更紧。
看似他心中不似从前那般在乎太子，但到底有与赫舍里南菱多年的情分在，让他毫不犹豫的下用猛药的旨意，自然也是不可能的。
“若是用寻常药物，太子的病如何？”
“皇上，高烧不退，最是伤身，若是长久地不能退烧，难免不会有更坏的结果…”
李宏邈顶着玄烨似要吃人的目光，继续道“寻常的药物自然也能退烧，但具体何时能退，要用几日的功夫，实在是无法预估，还请皇上恕罪。”
更坏的结果是什么？
即便佟姝芸不通医术，也能猜到一二。
烧久了，可不就把脑子烧坏了吗？
用寻常药物，不一定能退烧，赌的是太子的身子能抗住这不知几日的功夫，赌的是能不能接受太子变成一个烧坏了脑子的傻子。
用猛药，一定能退烧，但同样也是在赌，赌太子的身子能不能抗住猛药的药效，赌的是太子还能不能留下一条命来。
都是赌。
是要一个可能变傻的儿子，还是不顾其他，先救了命再说？
也不知玄烨想要赌哪一边了。
殿中的沉默持续了许久，玄烨终于有了动静。
“长久的发烧是要不得的，李宏邈，下猛药吧。”
李宏邈重重一个头磕到底“是，微臣遵旨。”
话落起身出了殿，背影瞧着倒是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模样。
佟姝芸知道他为何如此。
太子走到如今这个地步，本就是温贵妃的授意。
温贵妃拿住了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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