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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昭昭哪知道那个蓝眼少年叫什么！
她傻了眼。
“总之他就是我小叔叔！”黎昭昭梗着脖子道，“我怎么能随便说我小叔叔的名字，你快放我下来！”
“不如我告诉你，”姬如晦放开黎昭昭的爪子，意味深长道，“你小叔叔叫赵衍，可是个厉害人物，知道吗？”
分明是夸耀的话语，却莫名透着一股挑衅的意味。
姬如晦说完看了眼赵衍，蓝眼少年不为所动。
“知道就好。”黎昭昭跑回赵衍身边，还不忘朝姬如晦叫了一声。
像是被小狗吠了一下，姬如晦只得冷笑不语。
“皇长孙已找到，我要进宫回复皇命，余下之事便交予姬将军处理，”赵衍收剑回鞘，道了一声，“姬将军请便。”
他随手拉起黎昭昭，往马车处去。
黎昭昭冷不丁被人揪得一愣，见赵衍要拖自己走了，便匆匆朝姬如晦挥了挥手:“大美人，还是谢谢你救了我！”
顺着最后一丝尾音，黎昭昭哐当一下被赵衍丢进了马车里。
“起驾，护送皇长孙！”
刘副统领上前开路，长龙一般的火把终于从官道上退了一半出去，转而浩浩荡荡游向皇宫。
眼看赵衍上马离去，在姬如晦身旁候了许久的护卫统领这才敢上前，小声禀告道：“大人，方才抓了几个活的。”
他指的是刺杀皇长孙之人。
“抓了做什么。”
姬如晦周身的笑意一点点消失，变得阴冷：“都杀干净。”
皇子们为了争储要杀皇长孙，朝中哪一个不是心知肚明，抓了活的问出些什么来反而麻烦。姬如晦尚且不愿趟这趟浑水，将军府更不能卷入到这场风波之中。
最直截了当的做法便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，杀个干净。
“是。”
护卫统领低头应道。
“南阳王世子何时带兵前来？”姬如晦问，“为何之前无人来报？”
护卫统领一脸自责：“他来得突然，我们还未来得及禀告，府内便乱了。”
“下去。”
姬如晦没有再接着问。
赵衍做了什么，他大略也能猜到，先是借了他的手除尽那些刺客，再迎回皇长孙全身而退，让开府大军担了所有仇恨，最终哪一方都不得罪。
难怪他迟迟不肯动手，恐怕这府中混战也是他暗地里一手挑起的。
这个南阳王世子，真是好算计。
姬如晦嗅到风里吹来的血腥气，忽而仰头望向东方尽头。
残夜将歇，青天欲晓。
他笑了一声。
“崇京的夜，果然深不见底。”
与此同时，皇城官道上。
“世子，这个将军府的姬如晦着实嚣张得厉害。”
刘副领军同赵衍一左一右打马前行，忿忿地唠叨了一路：“想当初他老子在收复魏朝十三州时候都没敢端出这种态度来，说些什么要踏平崇京皇城的话。”
“小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“日后若是真领了他老子的兵，那还得了。”
叽叽呱呱了半条路，马车的车辕忽然荡了一下，敲着油壁的声音传出来：“停车停车，快让我下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