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玖璃带着蒂尼博蹲守在右偏殿外头，看来来往往的居民看了一天，眼见着日头西沉，居民越发稀少，神殿也即将闭门谢客。
确实如他所说，即便他苏醒了，人类也不会对这个分身有什么反应。
观察了许久，玖璃也没看出这圣物到底有什么其他玄妙。看来看去，都觉得这第一个谜题的答案应当只是解决用水问题。
居然是如此单纯的解谜。
这样看来，世界法则设下的谜底大概都是奖品的替代品，祂似乎没有卸磨杀驴，完全放弃这个城镇的打算。
那么既然要找无穷之水，就得在这冰天雪地中找到流动的活水源。
首先排除明面上能看到的地表水，若是这么简单这些居民也不用来神殿排队取水了。
冰雪融水需要大量的热量，对于这样一个物资匮乏的小城镇来说也没太大参考价值。何况这也不是常规的雪山，是与巨龙息息相关的极寒造成的雪山。
玖璃将目光移向脚下的土地。
这里常年低温，土地已经形成冻土层，仅凭人类的力量难以开展挖掘工作。
这是祂留给她来做的事情，只有超越人类的力量才能办到。
这个谜题从一开始就是为她量身定做。
其他神明不会没事来找巨龙的麻烦，仅凭人类的力量又做不到，而处在人与神夹缝之间的她就是唯一人选。
“系统，能够进行地形分析吗？”
“目前只能提供地面的数据。”
“足够了，找到城镇附近的山峰交汇处。”
“山脉多在城市北方，向北移动两公里至五公里之间有几处符合要求的位置。”
听起来离这里并不远，最近的位置甚至在城镇内。
这就像是已经得出了正确答案一样。
玖璃看向蒂尼博，她还有些不习惯那个原本依赖自己的孩子眼神变得如此深邃：“……走吧。”
他点头，没有多问什么，只是跟在她身后。
玖璃在走出神殿大门时，因为突然降低的温度缩了缩肩膀。
她不喜欢寒冷。
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种小问题的时候。
她向城镇北边走去，一路能够感受到地势在缓慢抬升，房屋也渐渐稀少，等她走到靠近城镇边缘的位置时，眼见两条山谷交汇于此。
风水宝地。
她蹲下身，左手掌心紧紧贴敷于大地。
毕竟才调动过光明神的力量，这会儿只好借助月神的了。
月神柔和却不失锋芒的力量一寸寸向大地的深处行去，如同大树的根系向周围和深处扩散，追寻地下水源的踪迹。
最初因为土地冻得过分坚硬，这力量的下行很艰难。随着力量越发深入大地，下行的速度加快了。玖璃甚至能感受到土地越发湿润，土壤和岩石中掺杂的不再是冻成颗粒的冰晶了。
快了，快了。
再快一点。
只差一点。
——找到了！
是大片的水源！
玖璃长舒一口气，抬起被冻得僵硬的手掌，哈了两口气，两手相对快速揉搓了几下。
“你在找什么？”蒂尼博问。
他感觉得到她刚刚动用了月神的力量在大地中探寻着什么。
玖璃重复着哈气和搓手的动作，头也不抬地在哈气的间隙中答道：“水。”
“找到了吗？什么位置，多深？”
听到他这么问，玖璃有些好笑地抬起头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，反而笑着问道：“你真要帮我呀？”
“……”蒂尼博无语地白了她一眼，“我言而有信。”
她向月神寻求力量的时候不是挺直接的，怎么轮到自己这儿了倒像是自己在求着她用用自己的力量？
“我以为你会和我势不两立呢。”玖璃说。
语罢，她伸手指向神殿的方向：“这边，往神殿方向一公里左右，城镇的中心广场附近，深度约十五米。”
“不过是你太在乎人类的信仰，地盘太大，我们才会起冲突。现在看来，他们并不领情，甚至背叛了你，你却还想要信徒吗？”话语间，蒂尼博抬起右手，打了个响指，他们与神殿之间突然被一道直冲天际的喷泉阻隔了视线。
玖璃心说神明的力量果然强大，居然能如此精确地将水源找到并在瞬间激发。
“客观上他们是背叛了我，可他们不过是想寻求一个庇护，又何错之有？”神明与人类力量差距如此悬殊，而城镇之间的斗争结果又往往会因为神明随手之举得到本质改变，那些信徒希望找一个更为妥当的依靠的想法她能够理解。
喷泉逐渐微弱，直到消失在二人视野中。
“执迷不悟。”蒂尼博毫不留情地点评道。
她本也不想要干收集信徒的工作，奈何当她得到更多人更虔诚的信仰，封印确实就更容易解除。她不可能放着已经发现的正确道路不走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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