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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顺着手臂沿着手指滴落,起初血是温热的,但滑落到手指后,却变成了粘稠而阴冷。
赵宁低头看见肩膀上,肚子上那被长矛挑破的伤口,抬头看着还在朝着赵宁甜甜笑着的余娘,汹涌的怒火被迅速压下,他略微扭曲的脸庞也变得平静淡然。
赵宁缓缓呼出一口气,露出一个无奈的笑,声音平缓,神态平静的开口说道:
“现在问为什么会显得我很蠢,所以我就不问了,狠话我也不说了,反正今天你会死。如果我能活下来,我一定会杀光与你有关的人来给你陪葬,也算是给我们的这可笑的爱情画上一个句号。”
余娘收敛笑容,眼泪迅速在眼里酝酿,然后如珍珠般从她光滑洁白的脸上滑落到那弧度优美的下巴,最后滴落在她洁白飘逸的衣服上。
当看余娘这神态,就很惹人怜惜,但在场诸人却都没有理会余娘,所有人的眼里心里都只有赵宁,包括赵宁自己。
余娘见自己都哭了,赵宁还没来哄自己,她带着哭声说道:
“我以为你会理解我的,今天我带你来成外被梅家杀,完全是为了正义啊!梅大郎什么都还没做,却被你杀了,你给他陪命这是天经地义的,你死之后我也会给你陪命的,到时候我们还能在一起,你为什么要杀我?还要杀我仅剩的亲友?”
赵宁惊讶的啊了一声,然后语带嘲讽的问道:
“你说我死之后,你也会跟着死?万一我死之后你反悔了怎么办?要不你先死给我看!”
先前偷袭赵宁后就躲在暗处的十几个汉子闻言嗤笑一声,满脸都是不屑,正常人怎么会答应这种要求,况且二郎君还答应了她,给她一个贵妾的名分,这眼看就要享福了,怎么舍得去死?
但余娘听后只是楞了一下,然后点点头,迅速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,朝着自己的心口猛的刺下。
不料下一刻,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就被赵宁抓住,然后匕首就从她手中消失。
她抬起头,眼神温柔的看着赵宁,开口说道:
“不用救……呃!”
她话还没说完,赵宁的那把黑色长剑就已经刺穿余娘的心口。
而伴随赵宁长剑而莱的还有赵宁那略带嘲讽的温和话语。
“我说过,今天你会死,但你要死在我手里,我没说你不会自己想吗?真是调皮,看我多砍你几剑惩罚你。”
赵宁说完,抽出带血的长剑,留着泪,带着笑,挥剑又砍了余娘好几剑,就像在剁肉,等余娘带着惊愕和惊恐眼神的破烂尸体,从赵宁的剑下缓缓滑落后,赵宁才用余娘的衣服把剑上得血擦干净,收回剑鞘,挂惠腰间。
他抹了把脸,把眼泪擦干,脸上就只剩下灿烂的笑容,他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伤口,笑容更加灿烂。
紧接着他手指一划,他的指尖凭空出现一个古朴的水字。
这个水字一出现,方圆十丈内的水气都开始迅速的朝着这个水字聚集。
一息之后,水汽填满了这个水字,赵宁周围十丈内也再挤不出一滴水。
赵宁伸手握住那个水字,猛的拍进肚子的伤口处。
下一刻他周身开始蒸腾出无数水汽并迅速散开。
等赵宁从水雾里显出身形,他身上得伤已经全好,若不是他衣服上还残留着那两个带血破洞,此刻的赵宁仿佛先前根本就没伤过。
赵宁身上的伤虽然好了,但心却死了,而且这次是彻底的死了,他现在只想杀人,只想破坏,只想毁灭。
但他是个文明人,文明人做事都要从容不迫,优雅淡定,所以他不能像野兽那样痛哭流涕,大吼大叫,宣泄绝望,最后失去理智,变成了被杀戮本能支配的动物。
即使是杀人也要有身为人的起码风度。
赵宁环视一周,左手按住剑柄,带着诡异的笑声,留下一句“既然你们不出来,那我先去杀梅谱。”
说完这话他转身朝着小龙城走去,只是直到他入城,那些在暗处的人也没有来阻止他。
但赵宁入城后也没有直接去杀梅谱,在小龙城不能杀人,这是这座城最大的规矩,赵宁不能为了只杀梅谱一个人就去破坏这规矩。
他要在这座城发现他在城里杀人前,把想杀的人都杀掉。
………………
第二天一早,小龙城传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。
好人赵宁在城外被梅家截杀,其未婚妻余娘为了救赵宁而死,赵宁拼着重伤逃回城,并放话,“以后碰到梅家人,必杀之。”
梅家人对此却是嗤之以鼻,直到赵宁在城外真的杀了一个梅家远房旁支子弟后,一切就都变了。
事情发生在东城门口外的百步处的白石大道上。
就在入城百姓和守门甲士的注视下,赵宁从背后偷袭,一剑插进梅家商队管事,梅华的后心,然后微笑着收剑入城。
随行的梅家护卫在赵宁入城后才回过神来,他们马上去查看梅华的伤势。
可入眼的只有梅华毫无生气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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