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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看起来风尘仆仆,但身量颀长,容貌殊丽不凡,眉眼之间如同覆上一层冰雪一般,冷淡得令人不敢上前搭话。一身素白的衣袍,身上半点饰物都没带,打眼看去就像是谁家还没出守孝期的后辈。
这人每日晚上宵禁前进城休息,白天就站在外边痴等,像个雕像一般,有时候整天都不见他动弹一下。
廓州城算是边塞大城,经常有商旅在这里歇息,走南闯北的商人见多识广,竟有人认出了那人,忍耐着他满身寒气上前攀谈了几句,态度极为恭敬。更惹得旁人好奇他的身份。
终于,这一天这座雕像突然动了。
衣白苏扶着盛熹从车上下来,又谢过了那年轻人。她仰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城郭,扭头对盛熹道:“宿国公他们应该驻扎在城北吧。”
盛熹没动静。
“怎么了?我说错了?”衣白苏感觉盛熹突然抓紧了她的手腕,奇怪道。
她顺着盛熹的视线朝前看去,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青年,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青年嘴唇干裂地哆嗦了下,似乎想说什么,但是最终还是阖上了嘴巴一字不语。
衣白苏脸色未变,只是稍稍露出了个笑容,不算是特别惊喜,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找来,只是早晚罢了。
她脸上的表情让他格外悲凉,他撩下袍,慢吞吞地跪下,低伏在尘土间,额头贴上了冰冷肮脏的石板。
素有洁癖的他没有一丝躲闪,保持着这种姿势,哆嗦着嗓音,勉强唤出了压抑在心间十年不曾再出口的称呼:“师父……”